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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古者桀紂는 長巨姣美하야 天下之傑也라 筋力越勁하야 百人之敵也로되 然而身死國亡하야 爲天下大僇하고 後世言惡이면 則必稽焉이러라. 是는 非容貌之患也오 聞見之不衆하고 議論之卑爾니라.

今世俗之亂君과 鄉曲之儇子는 莫不美麗姚冶하야 奇衣婦飾하니 血氣態度 擬於女子라 婦人은 莫不願得以爲夫하고 處女는 莫不願得以爲士하야 弃其親家하야 而欲奔之者가 比肩竝起라

然而中君도 羞以爲臣하고 中父도 羞以爲子하고 中兄도 羞以爲弟하고 中人도 羞以爲友니라 俄則束乎有司하야 而戮乎大市하면 莫不呼天啼哭하며 苦傷其今하야 而後悔其始라 是는 非容貌之患也오 聞見之不衆하고 議論之卑爾니라 然則從者는 將孰可也오

4章

人有三不祥하니 幼而不肯事長과 賤而不肯事貴와 不肖而不肯事賢은 是人之三不祥也니라

人有三必窮하니 爲上則不能愛下하고 爲下則好非其上은 是人之一必窮也요 鄉則不若하고 偝則謾之은 是人之二必窮也요 知行淺薄하며 曲直有以相縣矣로되 然而仁人不能推하고 知士不能明은 是人之三必窮也니라

人有此三數行者에 以爲上則必危하고 爲下則必滅이라 詩曰 雨雪瀌瀌하나 見晛聿消라 莫肯下遺하고 式居屢驕이라하니 此之謂也니라.

5章

人之所以爲人者는 何已也오 曰 以其有辨也라 饑而欲食하고 寒而欲煖하며 勞而欲息하고 好利而惡害는 是人之所生而有也니 是無待而然者也라 是禹桀之所同也니라

然則人之所以爲人者는 非特以二足而無毛也라 以其有辨也니라. 今夫狌狌形笑도 亦二足而無毛也라 然而君子啜其羹하고 食其胾이라 故人之所以為人者는 非特以其二足而無毛也오 以其有辨也라. 夫禽獸 有父子而無父子之親하고 有牝牡而無男女之別이라 故人道莫不有辨이니라

辨莫大於分하고 分莫大於禮하며 禮莫大於聖王이라 聖王有百하니 吾孰法焉고 故曰 文久而息節하고 族久而絕하며 守法數之有司도 極禮而褫라 故曰 欲觀聖王之跡인댄 則於其粲然者矣라하니 後王是也니라. 彼後王者는 天下之君也라 舍後王而道上古는 譬之是猶舍己之君하고 而事人之君也니라

故曰 欲觀千歲면 則審今日하고 欲知億萬이면 則審一二하며 欲知上世면 則審周道하고 欲知周道면 則審其人所貴君子니라 故曰 以近知遠하고 以一知萬하고 以微知明이라하니 此之謂也니라.

6章

夫妄人曰 古今異情하니 其以治亂者異道라하니라. 而衆人惑焉이라. 彼衆人者는 愚而無說하고 陋而無度者也라 其所見焉도 猶可欺也어든 而況於千世之傳也리오 妄人者는 門庭之間도 猶可誣欺也어든 而況於千世之上乎아.

聖人何以不可欺오 曰 聖人者는 以己度也라. 故以人度人하고 以情度情하며 以類度類하고 以說度功하며 以道觀盡이니 古今一度也라. 類不悖하야 雖久同理라 故鄉乎邪曲而不迷하고 觀乎雜物而不惑하니 以此度之니라.

五帝之外無傳人은 非無賢人也라 久故也니라. 五帝之中無傳政은 非無善政也라 久故也니라. 禹湯有傳政而不若周之察也하니 非無善政也라 久故也니라.

傳者久則論略하고 近則論詳하니 略則舉大하고 詳則舉小라 愚者聞其略而不知其詳하며 聞其詳而不知其大也라 是以文久而滅하고 節族久而絕이라.